【源博雅x你】春寒

以前在微博投过乙女向首页的博雅乙女向(?)正好这几天空着就把文字版搞出来了。

后面还有一篇后续,过两天搞完了发吧~



01

和源博雅相识的细节,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明明只是半年前的事,在我的记忆里却仿佛过了很多年。

 

老实说,就连当初自己是为什么头脑发热想要成为阴阳师而跑到安倍晴明大人这里来的,我也完全没有印象了。

 

我也想不通,我只是正常地坐在庭院里喝喝茶,吃吃街上买来的团子,安静本分地过着我的好日子,到底是哪里惹到了这个素未谋面的武士。

 

我大概永远也忘不了,他在看到悠哉悠哉的我的时候,那一瞬间所发出的极其不和善的气息。那股轻狂的气息围绕着我,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后来听晴明大人说,这个人类在我来寮里之前就和他还有神乐打过交道,算是认识的人。这让我稍稍平静了一些,以至于又一次面对源博雅不太友善的目光的时候,没有血气上涌把他举起来扔出去。然而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晴明大人时,他只是轻笑了一声:“你没法把他扔出去的。别小看博雅。”就连神乐也在旁边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倒让我产生了一丝好奇。连晴明大人都不吝啬对源博雅的夸奖,这个人类真的那么厉害吗?

 

 

我是一个半妖。说半妖或许好听了点,其实就是一个留下了仅剩不多的妖怪血脉的普通人。但是多亏了那一点点的妖力,让我生来就比其他人更……有活力。因此,从小到大,我都是干活最省力的那一个。自从成为孤儿,我就一直独立生活——直到在平安京遇到晴明大人。

 

因此,就我个人而言,我不相信有哪个普通人类可以再力量上比过我——除非源博雅不是普通人。

 

令我惊讶的事,没过多久,源博雅竟成了寮里的住客,还是长久性的那种。直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庭院里听首无讲述他当信使时的故事——凭我现在的力量,要和真正的妖怪对决还差点气候,因此修行之余晴明大人便让我帮他看看院子,顺便管管结界的琐事。我当然乐此不疲地接受了这份差事,晴明大人有那么多的式神,我向他们讨教还来不及呢。

 

也就是这样,正当我和首无聊得起劲时,他的头突然跳了跳,越过我看向我的身后,脸上露出了姑且可以称之为“惊讶”的表情——尽管充其量只是他那一贯的面瘫表情稍微松动了一下。

 

我顺着首无的视线转过头去,正对上源博雅望过来的目光。他紧抿着唇,漂亮的浓眉蹩了起来。

 

一瞬间,我完全忘记了盯着一个人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直到他先一步别开眼,跟着晴明大人走进我的房间旁边那间一直空着的和室。

 

“这下是不是有些不太妙,大人?”个子虽小却比我沉着冷静得多的首无有些关心地问道。当然了,首无会关心我也是因为我无意间曾经向他抱怨过源博雅微妙的态度。

 

“……啊,大概是这样吧。”我点点头,对着向我走来的晴明大人露出了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自那天起,源博雅成为了我的邻居,同一个院子里的伙伴——晴明大人是这么定义我们的关系的。在这一点上,我着实不敢反驳晴明大人,但晴明大人却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源博雅互相看不顺眼,并且这种行为毫无根据,也似乎没有原因。

 

对这个现状感到高兴的,是晴明大人身边的狐神小白。大概是同属“讨厌源博雅”阵营(小白语)的原因,他自然而然地对我产生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感。但出乎意料地,我觉得自己对源博雅的“讨厌”,和小白完全不一样。

 

源博雅入住的那天晚上,出于对新邻居的礼貌和晴明大人嘱咐的任务,我抱着一叠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新被子叩响了隔壁的纸门。

 

“进来。”不出一会儿,门的那一边就传来了应答声。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这让我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我当然喜欢喝声音吸引人的男性交往,晴明大人也是,首无也是。而现在,这个给了我有些糟糕的第一印象的年轻武士的声音,一时间让我有些怔忡。

 

“……失礼了。”我深吸一口气,拉开纸门,抬脚走了进去。

 

放下被褥,我环视了一下周围。虽说这间房间一直没人居住,我也从来没有进来过,但一直都有式神打扫。现在看看,和我的房间布局倒也没什么两样。

 

房间的主人正在擦拭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弓,从我进房间起就没有看我一眼。我有些不爽,好歹我也态度不错地来和你打招呼了,不理人是怎么回事?!咬了咬唇,我硬是走到了浑身散发着“别随便靠近我”的气息的武士身边,坐了下来。

 

 

 

02

身边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需要我道谢吗?”源博雅终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他的声调很平稳,听不出情绪,却依然是好听的音色。

 

“不需要,我想——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接受你的谢意。”我耸了耸肩,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更想知道,源博雅先生,您对我是有什么不满吗?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在晴明大人的寮里。”

 

似乎对我的问题有些惊讶,他眯起眼睛,端详了我一会儿。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可就在我准备爆发的时候,源博雅开口了。

 

“你身上有杀气,却没有斗志,也没有与之相对应的力量。”他的语气很随意,却带着傻瓜都听得出的嘲讽,“你以为凭着现在的你和你那半吊子的妖力,跟着晴明就能成为有作为的阴阳师?”

 

“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方面是惊讶于他竟然知道我身上有妖怪的血统,一方面我又被他像是挑衅的话激得气不打一处来。而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就坐在我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已经忘了那天我是如何踏出源博雅的房间的,只记得自己最后涨红了脸,很没有底气地对他吼了一声:“那就来比一比啊!至少我也比你一个人类要强!”

 

而源博雅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即张狂地笑了起来:“好啊。”

 

 

第二天,晴明大人带着神乐出去后,整个寮都知道了我要和源博雅比试的事。虽然事先拜托了风神大人帮忙把大多数的妖怪都挡在了结界外,比试的结果还是迅速传到了每一只妖怪的耳朵里。

 

走出结界的时候,我看到了风神大人略显抱歉的眼神。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我的表情后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

 

“别太放在心上。”他最后还是开了口。我点头,乖乖地让一目连把头发揉了个够,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场比试,几乎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我甚至没有来得及攒够鬼火,对面的箭便已经呼啸着飞过我的耳畔。只要再偏一点点,我现在恐怕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昨天说出大话的时候,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源博雅比我强的可能性。但我从来没有想到,他和我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想起之前一目连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突然便明白了。以往和妖怪们练习的时候,他们都多多少少给我放了水,这才让我自大地认为,我和晴明大人之间只差了一道我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跨过去的沟。而现如今,源博雅毫不留情地击碎了我的幻想。

 

我不甘心,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即使源博雅在比完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却反而更觉得羞耻和无地自容。

 

从那时开始,我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再进过结界,更别说去斗技场了。晴明大人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我好好休息。源博雅还是经常和晴明大人还有神乐一起出去,平安京也开始不安定起来。

 

我对源博雅自从那次比试以来已经没有了什么讨厌的情绪,却也再没有和他说过话。不知道怎么开口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我在他面前总是找不到自己。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也许只是单纯地害怕和他有关的一切。害怕与他对视,害怕吃寿喜锅的时候和他的筷子碰在一起,害怕在走道上遇见他,甚至害怕听到他和神乐说话。再害怕也难免有碰到的时候,而这时我总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不带任何恶意地在我身上逗留一会儿,随后不着痕迹地移开。

 

我不明白这样的视线有什么意义,但我不想去考虑。

 

 

 

03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我只要小心地过我的好日子,不去管他干什么就可以了。明明这样才是看起来明智的选择,我却偶然听到了山兔说什么博雅要教白狼射箭的事情。

 

白狼是寮里新来的妖怪,这点我是知道的。虽然很久没有去管结界的事,但消息灵通嗓门又大的山兔总是能给我带来一些我即使没什么兴趣也不得不听到的消息。

 

前几天晴明大人也问过我要不要和博雅学射箭,我记得当时自己可是好好地以“我再考虑一下”为理由婉转地拒绝了。然而晴明大人却仿佛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一般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那我过几天再来”,一副我绝对会答应的样子。

 

我承认,晴明大人又赢了——出于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不爽心态,我最终还是向他妥协了。

 

 

在源博雅训练的地方,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白狼小姐。确实看起来是个很厉害的妖——不知为什么,看着白狼英气的容貌,我便这样确信着。

 

白狼看到我倒是不客气,大大方方地介绍了自己以后,她便随手提起一旁(据说是源博雅所有物)的弓递给了我,让我趁博雅没来先练练。

 

我:“……”沉默了一会儿后,我认输一般接过白狼递过来的巨型弓,却被那东西结实的重量吓了一跳。且不说我其实根本不会拉弓射箭,就是举起这玩意儿的时间长点儿,我的手臂大概也会受不了的。然而,面对一个看上去比我厉害不少的妖怪,我那莫名其妙地逞能心又开始作祟。半真半假地深吸一口气,我调动起了全身的妖力,接过白狼手里的三羽箭装模作样地搭上弦,卯足了劲儿一拉——

 

还没等我拉满弓——事实上我已经拉不动了——我的手便被人拉住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失去了张力的弦便弹了回去,离了弦的箭也无力地飞了出去,扎在了离靶还有好大距离的草地上。

 

“明明不会做还要逞强,你是有多爱面子啊?”有些无奈地声音从我右后方传来,随后抓着我右手的手放了下来,同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我微微颤抖的左手,带着我稳稳地举起了弓。

 

我能感受到源博雅半贴在我后背的肌肤传递的热度,还有他对白狼说着“再给我一支箭”时喷洒在我颈间的热气。我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却还要努力抑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得过于厉害。

 

过了一会儿,他把要来的箭重新握在了我的右手,随后托起我执箭的手,搭在了弦上。“看准靶心,对准箭尖,拉弓——”他慢慢地说着,仿佛是要折磨我的耳朵一般,又引导着我的手,由他负责使力,稳健地拉开弓,张到最满,“然后……放!”我被他突然提高的分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箭已经离手,正中靶心。而我的半边身子猛然失去了力气,甚至来不及发出悲鸣,便侧身软了下去。

 

源博雅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栽下去,只眼疾手快地扯住了我的左胳膊以免我直接亲吻大地,可剧烈的震荡还是让弓脱了手,直到弓落地发出巨大的哐啷声,我才彻底清醒过来。

 

……被源博雅在耳边的说话声吹到半边身子发麻这种丢脸的事我根本说不出口,让我承认事实还不如让我去被茨木童子用球砸几百下来得痛快。

 

至于当时白狼是什么表情,我已经没有余力去回忆了。只是经历了这种尴尬的场景之后,我好想更加没脸见源博雅了。

 

同时,白狼飞快地进步也让我再一次意识到了人和妖的差距。现在想来,我那一点点几乎不存在的妖力除了让我做了十几年井底之蛙以外,好像再也没给我带来什么巨大影响。而源博雅,他太优秀了,到底要怎么对待他,我已经再也理不出头绪。

 

逃避一件事的最好方法就是沉迷另一件事。不知什么时候,我已对这个道理深以为然。

 

于是,我开始像着了魔一般投入了弓箭的练习中——当然是从最简单的弯弓开始。源博雅拿给我用来训练的弓相较而言稍微轻便了一些,却还是重得我拉都拉不满。为此我可以说是攒足了劲,把所有攒鬼火的力气都用来补充体能的空白了。

 

源博雅给我规定每天拉弓的次数不能超过50次,否则“不光拉弓的手臂肌肉会拉伤,举着弓的左手也会动不了的”——源博雅很是严肃地告诉过我。

 

连神乐都知道我不会听他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从来都只是站在白狼身边,或许空闲的时候回瞟我一眼,却从来没有出声阻止过我。

 

 

 

04

他不来阻止我训练,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么?我应该是这样期待着的才对啊。可是我没有办法忽略,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呐喊着,博雅,我很累了,让我停下来。

 

为什么不让我停下来呢。不是说肌肉会拉伤,会动不了吗?那为什么,还不让我停下来。

 

抱着我无法理解的极度不满和焦躁,我一次又一次地拉动着没有搭箭的弦。汗水顺着颈窝流下,我咬着牙拼命忍住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手臂渐渐地失去力气,转而被酸胀和钝痛取代。

 

没关系的,我还可以……再努力一点。这样想着,我又一次举起右手——

 

举不起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一直维持着僵直动作的左手便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一般垂了下来,连带着练习用的长弓重重地砸在地上。

 

就像是紧绷了很久终于得到解放的信号一样,巨大的响声砸痛了我的鼻子,鼻尖涌上难以忍受的酸涩,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哭了起来。我哭得昏天黑地,失去知觉的双手却根本没法抬起来给自己擦眼泪。我只是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地面,听着自己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随后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哭。

 

在我混乱如浆糊的脑袋得出答案之前,我的身体被轻轻地抱住了。那个人只是把我环在臂弯,让我靠在他的胸口。可只是这样,却让我哭得更加厉害。

 

“你……呜,你为什么…不、不早、早点来……呜呜呜…呜,呜呜呜………”一开口便是断不成章的句子,我却说得十分起劲,甚至一句不够,还连珠炮似地说了好几遍。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我开始思考,我是为了这个把我抱住的人而落泪吗。他明明是我最不愿意接触的人,我却自虐一般倒过来整天想着他,如果不是我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可源博雅根本没有给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间。朦朦胧胧中,我只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

 

 

 

05

从我有记忆开始,除了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在别的场合哭过。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并且还是在一个男人怀里——这个男人还正好就是导致我哭得那一个——这种事换作以前的我是肯定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哭都哭了,又不能把眼泪收回去,我也很无奈啊。总之那件事,我真的不想回忆起来,再也不想了。

 

虽说之后博雅带着顶着金鱼眼的我去找萤草缓解手臂症状的时候,了解了情况的萤草摆着小大人的架子把没有及时出手阻止的博雅教育了一通,但“明知故犯”的我也顺带着被加了连带责任。喂,我明明是受害者诶待遇要不要那么惨……把吐槽的话憋回肚子里,我和身边的共犯先生一起以谦虚改错的姿态低下了头。

 

等我的手臂恢复到了可以重新举起弓开始训练的时候,晴明大人却突然告诉我,我可以跟着他学急急如律令了。我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最后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选择了走回我的阴阳师老路子。反正博雅那里有白狼跟着学,倒也不怕他的箭术失传嘛。

 

只是不知怎么,我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学习效率也就自然而然地又一次下降了。看惯了我学三天浪三天性子的晴明大人早已见怪不怪,于是他挥了挥扇子,对我们说:“最近也没什么事,去看看平安京的春日祭典放松一下再回来修行吧。”这个决定虽然可能和我的学习效率低下有些关系,但我看八成是神乐的功劳。

 

果然,说道出游,神乐是最高兴的一个。她当即跑回房间穿上了最好看的和服,在我走进房间之前,就已经整装待发了。

 

说是要换衣服,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换的。翻箱倒柜了半天,我终于找到了仅有的一件浴衣。天蓝色,比起我印象里的倒是好看些。好不容易照着小时候残缺不全的记忆穿戴整齐,一出门才发现我倒成了最晚的那个。晴明大人还是一成不变的行头,博雅也似乎根本没有换装束的样子,而八百比丘尼又对祭典没什么兴趣——结果最后只有我和神乐兴冲冲地打扮了一番。

 

从我出门开始,博雅看我的眼神就有些奇怪。相比一旁晴明大人眼中流出的普通的赞赏,我总觉得博雅眼中的惊艳像是故意耍我的。但他只是没过多久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所以说刚才昙花一现的神色果然只能是装出来的吧!?

 

说实话,祭典我是第一次去,但相关的故事倒是听过不少。什么花前月下啊、以身相许啊、共度良宵啊……之类的我统统不信。可能和妖待在一起呆久了,我反而觉得那种深山老林救命恩人的套路比较能打动人心——即使跟着其他三人挤入了参加祭典的茫茫人海中,我也依旧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肩膀突然被路过的行人撞了一下。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却猛地被谁拉住了手。稳住身子,我向着被拉住的方向看去,却见博雅皱着眉向我这边挤了过来。

 

“被人潮冲散的话很容易迷路啊。”他似是不满地抱怨着,“像你这样的笨蛋要是走丢了,我看谁都找不到你。”

 

“你呢?”也许是一时脑袋发热,我没有反驳他的话,反倒十分认真地问道,“如果我走丢了,博雅你会来找我的吧?”

 

博雅愣住了。半晌,他笑了起来。我没有听到他的笑声,却看到了他翘起的嘴角。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捏了捏我被汗湿的手心。

 

暖黄的灯光将他的脸部线条衬得无比柔和,那一刻,我却比任何人都确信了,祭典的花前月下,是真的会生出什么东西来的。

 

心中顿时被巨大的快乐填满,我也笑起来,反握住了博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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